“徽音,该吃药了。” 林启的温声细语,让纪徽音从噩梦中猛然惊醒。 “夫君,时遇呢?咱们的儿子呢!”纪徽音满眼是泪,死死地抓住了林启的手腕,哽咽着,“我听人说,说他战死沙场,尸骨无存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!” 林启默然半晌,将汤匙贴近纪徽音的唇瓣。 “你病了,该好好吃药。”林启轻声细语,“时遇活得好好的呢,给你乱传话的小罗纹我已经着人打死了,谁叫她骗你。” 纪徽音抬手,不小心碰落林启手中的药碗。 碎瓷声入耳,乌黑汤药洒了一地,房中弥漫开苦涩的气息。 纪徽音瞳眸大睁,不敢置信,“小罗纹我的陪嫁!她怎么会骗我?” 林启垂着眸子,许久才掀了掀眼皮,似笑非笑地看向纪徽音。 他语调状似温柔,诱哄般的:“徽音,先不说这个,我问你,你剩余的嫁妆在何处?时遇大了,我想着要为他寻一门亲事,总要备些聘礼不是?” 纪徽音目瞪欲裂,死死地抓住了林启的手。 她声嘶力竭,“林启,你,你别骗我——时遇明明出事了,你居然,居然还惦记着我的嫁妆……” 闻言,林启的神色逐渐狰狞。 他忽地笑起来,透着某种莫名的快意。 “对,你儿子是死了,死在战场上。陛下不准他的尸首回归本家,如今安放在义庄腐烂发臭,怎么样,满意了吗?” 纪徽音早已经浑浊的瑞凤眸骤然大睁,布满血丝。 “你说什么?你说什么?!”纪徽音茫然,挣扎着想要坐起身,“时遇,我的阿遇,我要去找我的阿遇……” 林启猛然暴起,一把扼住了纪徽音的脖颈。 “不准去!!”林启怒喝着,目眦欲裂,恶鬼索命一般收紧虎口,“谁准你去找他?!我问你的话听不到吗?你剩下的嫁妆在哪儿?!” 纪徽音面容紫涨,呼吸登时困难起来。 她看着这与自己结发十余年的男子,满心悲凉痛楚。 “时遇,是,咱们的,儿子啊……”纪徽音嘶哑着嗓音,挤出悲鸣,无力的挣扎,“你纵然,纵然是为了我的嫁妆娶我,可阿遇,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