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时钟奕也去,隔着偌大一张桌子,他和一个化妆师在角落里抢一盘香菇炒肉,山里条件刻苦,食堂的大师傅都是按分例给的。
他失落地舔舔唇,看着那盘肉被同伴大快朵颐地抢走。
灯光下,他们一面吃饭一面聊天,毛绒绒的光落在眼睫上留下个笑影。
曹文进去,钟奕正好和那化妆师出来。
擦身而过,钟奕的眼光都没落在他身上。
短短几天,两人就疏远得像陌生人一般了。
到底是谁做错了事?反了天了还!
曹文砰地一声摔了饭盒,方尧吓得抖了一抖,战战兢兢地望着他。
曹文梗在心口的那口气没法松一松。
这些年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离开,他能忍受所有人的背叛,唯独忍受不了这个人的背叛。
他是在往他心口上插刀子,细细碎碎地搓磨着他,这个不孝之子!
翌日,食堂大师傅又做了香菇炒肉。
曹文预先要他留了一份,用自己的饭盒盛着。
往年两人在剧组虽忙,但吃饭总在一起。
曹文吃饭没有点,钟奕到了饭点就来找他。
两人并头坐在监视器前,一边聊天一边吃,偶尔钟奕夹菜给他,笑盈盈的。
当时的快乐已经没有了。
连着下了两天雨,只拍了几场群戏。
到傍晚,出了太阳。
云霞染遍整个山谷,夕阳照在人身上留下辉煌的余影。
曹文早早要老孙传达,要钟奕晚上过来吃饭。
他抽烟倚在办公室门口,休息室的人来来往往,见他都要点个头。
张博问:“等谁呢?当门神?”
老孙:“不关你的事,别问。”
张博敲着碗:“哼,报应来了吧。
就敢冲我凶,冲我狂,他凶一下老板娘试试?人家跑得找不着个人影。”
老孙:“闭上你的嘴,没人把你当哑巴。”
曹文碾掉了第一个看到方尧从曹文办公室出来的是张博,他惊掉了下巴,退回去重看,是导演办公室没错啊。
方尧披着曹文的军大衣,挽着裤腿,冲着自来水管子咕噜咕噜刷牙,嘴里还含着水:“张老师,早啊。”
张博腿有点软:“早……”
第二个看到方尧的是老孙,可怜老孙头五十多岁的年纪了,手指发颤,不可置信:“你……”
方尧当时正在洗脸,用热毛巾敷了脸,仔仔细细涂了乳液、防晒霜,又对着窗台上的小镜子涂胳膊,忽然看到孙副,立马乖乖站好:“您早。”
老孙头晕目眩,想摸口袋里的硝酸甘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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