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福是被浓浓的香烛味和刺鼻的焦糊味熏醒的。 她忍不住蹙了蹙鼻子,空气里的味道活像是每年去老家上坟烧纸的味道,外头静悄悄的,徐徐微风卷来若有似无的呜咽,没由来的让人生出来一身冷津津的汗,心里直发怵。 袁福努力的想要睁开双眼,却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禁锢着她的身体,怎么也挣不脱这无尽的黑暗。半晌过去,她终于放弃这个念头,静静躺着,用五感努力探知着四周。 此处似乎是一个被遗忘的寂静之地,除了那股刺鼻的味道和渗人的呜咽声,便是隐约传来的虫鸣声。 等等,怎么会有虫鸣? 现在的城市都被钢筋水泥所笼罩,除了绿化带连草木都少见,更别提能听见虫鸣了。 袁福头疼欲裂,忽然想起来,她好像是在大马路上救了一个孩子。刺耳的鸣笛声和猛烈地撞击感忽的席卷而来,五脏六腑的疼痛压得她差点喘不过气。眼看那辆车冲向那孩子,只有她离得最近。身体的本能远远要比脑子转得快,等她回过神来,就被那辆来不及减速的车撞下了护栏。 那孩子有亲人牵挂,还有大好的未来,他活着总比她这个无牵无挂的要强。袁福鼻子一酸,有些自嘲的想道。 早年间父母出了意外,是她家老太太将她拉拔大的,多亏有老太太护着,那些个所谓的亲戚才没把父母留下的抚恤金给抢走。老太太上了年纪,早两年 也抛下她去了,世间再无与她相关的人。 袁福自暴自弃的躺着,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。 “…元芙这样有几时了?怎么不叫人来?” 男人气恼的声音格外凌厉,吓得一旁的小丫鬟心肝一颤,清脆的声音也变得颤抖起来,“回舅爷,方才,约莫两刻钟前,盼儿带着姑娘回来,浑身都是水。” “糊涂东西,还不快去请郎中来!” 男人卷起袖子,用力拍了拍床上紧闭双眼的少女,轻轻唤道。 “元芙?二丫头?” 听着黑暗中传来的声音,袁福不禁疑惑,是谁在叫她?好像是舅舅。袁福被她荒唐的想法吓了一跳,她妈妈是独女,她哪儿来的舅舅? “快!拿条巾子来!” 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