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家里是典型的重男轻女,从小到大,弟弟吃鸡蛋,玩游戏机,穿新衣服,而我永远只有干不完的活计。 妈妈对我耳提面命,说我是姐姐,天生就要照顾弟弟。 爸爸口口声声叫我赔钱货,张嘴就骂,抬手就打。 后来我走出山村,考上大学,给曾经的母校捐款三十万,他们才找到我,跪在我面前哀求哭泣,让我出钱救一救那个催债伤人,被关进监狱的宝贝儿子。 我笑了:“从你们为了那么一点彩礼就想把我卖掉的时候,我就再也没有爹妈了。”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我在课本上,曾经读过鲁迅的散文,《秋夜》里面有这么一句。 “我的院子里有两棵树,一棵是枣树,另一棵还是枣树。” 而在我家里,是家里养着的两只老母鸡,一天下两个蛋,一个是弟弟的,另一个还是弟弟的。 我妈站在灶台前,熟练的将鸡蛋打进锅里,转头看到趴在一旁眼巴巴看着的我,紧接着锅铲就重重拍到了我头上。 “你弟弟是男孩子,要补身体,一个女孩子这么馋嘴,将来嫁到婆家,婆家都嫌弃,我这也是为了你好,知不知道?赶紧给我烧火去,一天天的,眼里没活,不说你就不知道干。” 我在灶台滚滚的浓烟中问妈妈,为什么女孩子就不能馋嘴,为什么女孩子就不能补身体。 我妈炒着菜,头也不抬的说:“因为你跟你弟不一样!问问问,一天到晚也不知道哪里来这么问题!” 我和弟弟是不一样的。 这个道理我打小就知道,我妈每天耳提面命,恨不得把这句话刻进我骨子里。 “南啊,你跟你弟弟可不一样,他是咱们老林家的根,你以后可得帮衬着他,他过得好了,就是咱们家的福气!” 她絮絮叨叨的一遍遍说,从来不嫌烦。 这句话也成了我必须遵守的圣旨。 晚上吃饭时,我妈照着惯例,将那盘油汪汪的西红柿炒蛋放到了我弟弟面前,又给我爸倒上一杯子烧酒,再去叫我弟弟出来吃饭。 当然,第一次去叫的时候我弟弟是绝对不可能出来的,一定要等到第三次,或者第四次的时候,他才会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