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咳……咳咳……咳……” “爷,你还好吗?该喝药了” 永璋踹了口气,气息有些紊乱 “喝什么药,反正喝了也不会好。大文学就算好了,皇阿玛……皇阿玛他也不会看我一眼……”“爷……您别这么说……万岁爷只是太忙了……爷……您身体要紧啊!” 一旁的小豆子端着药碗又急又悲,连眼圈都红了。 “好了,急什么,我喝就是。” 永璋接过药碗,一饮而尽,多年的药石为伴,这药早就喝的习惯了,再苦的药,总能连眉都不皱。其实谁又想喝药呢?谁又喜欢喝药呢?可他身边又有谁会在他生病喝药的时候哄他,安慰他呢?再苦的药,能苦过人心么? 他是爱新觉罗永璋,乾隆皇帝爱新觉罗弘历的三皇子。大文学因为在先皇后孝贤皇后的葬礼上哭丧是不够伤心,而被乾隆斥责为不忠不孝,从而被厌弃。 而今十年已过,他却连皇阿玛的面都不曾见过一面。自小的儒慕之情,十年的伤痛之心,又岂是能几言能够诉清的。 长叹一声,复又躺下,永璋望着对于皇子身份来说实在是过于朴素简陋的床幔,又浑浑噩噩的睡去。 永璋再次醒来时已是下午时分,床对面的雕花木窗想是小豆子为了通通房里的药味,已是打开了。 现已是早春快过,春意渐浓的时分。窗外的阳光斜斜的照进屋里,暖暖的,不灼人,不刺眼。微微的清风拂过床幔,拂过永璋消瘦,病态的脸庞。 永璋呆呆的望着窗外的明媚阳光,翠绿的树枝,娇艳的花朵。大文学一时不知作何感想。多少年了……多少年没去看过外面的世界了?自从被皇阿玛痛斥之后,他的记忆里似乎剩下这病榻上的床幔和永远喝不完的苦涩的药汁。他已有多少年没注意过身边的事物了。 突然,几声清脆悦耳的啼叫声换回了永璋的神智。不知何时窗台上来了几只憨态可掬的小小鸟儿,软软的羽毛,胖胖的身躯,一看就还是幼鸟,在窗台上叽叽喳喳的跳来跳去,端是可爱活泼的紧。 看着此情此景,永璋忽然觉得心里多年来的压抑轻了那么一点,嘴角慢慢的勾起了一丝微笑。虽然只是一点点,但这却是这十年来永璋的第一次露出的笑容...